本网讯“埃塞俄比亚职业技术孔子学院院长”“鲁班工坊”教师……我校援建埃塞俄比亚鲁班工坊教师江绛,2011年跨越了7000多公里的山海,来到埃塞俄比亚支教,那时候的他没想到,他与埃塞的缘分会持续十余载。奋斗追梦,艰难探索,他将自己的青春、智慧和热血奉献给职业教育事业,希望能为落后地区的学生们带去知识与希望;希望为职业教育事业培养出一批优秀的技能人才;希望将中国的职业教育体系输出到世界各地。他始终坚信,在埃塞俄比亚的支教是他的使命,而他用十余载光阴,正在让这样的目标成为现实。
有过犹豫:在非洲,会不会每天都要住帐篷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2011年,想看世界的江绛来到了埃塞俄比亚支教。在此后的十多年,他便一直在这。
在正式前往非洲前,江绛有过犹豫,有过担心,如何克服语言问题?如何适应文化差异?如何抵抗非洲和中国的落差感?“在非洲会不会每天都要住帐篷?”怀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满腔热血,江绛申报了教育部援外基地的项目,他希望见识一下外界的教育环境,希望利用自己教师的身份,将一些知识传播到不同的国家地区,传播到世界各地,这对那时的江绛来说是一件挺有意义的事。
有过急躁:8点一到,我就锁门
入乡随俗,是江绛来到埃塞学会的第一件事。初到埃塞,江绛发现有别于中国学生那么强的时间观念,埃塞的学生,甚至老师可能8点上课,8:30都还没到学校。一开始江绛特别在意,所以8点一到,就把教室门关上,开始讲课。为此学校还找过江绛。“有过苦恼,有过失落。为什么学校领导,学生不能理解你,接受你甚至抵触你?”这是江绛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动摇。
终究是怀揣着对这份教育事业的热爱与奉献,江绛的心灰意冷和自我怀疑,在日以继日的教学中逐步消解,他发现在教学这方面,如果完全按照中国的思维去做,失落是常有的事,也会受到很多现实打击,而当他真正走进课堂的时候,尤其在跟学生进行技术交流,教学的时候,那是最纯真,最纯粹的时候,无论在课堂以外有多少负面的情绪,多少的对当地文化的不理解,在那一刻全部都消失了。“你尊重了他的文化背景,学生也会对你认可,所以后来我们互相融合,互相理解,其实还是要入乡随俗,这样你才能真正的理解他们,才能靠近他们,这种感觉很奇妙。”
再到后来,第一任合同期结束江绛回到中国后,时任埃塞教育部职业教育副部长点名邀请江绛回到非洲,回到埃塞教书,而那些曾经抵触过他的学生也联名写信希望江绛回来,那个从一开始使用严厉手段强调时间观念,再到后来上课无人迟到的江绛,学会了换位思考,尊重理解,与学生共同成长。“经过10年的磨练与自我修正,现在我的性格也都好多了。”
有过惊讶:100多个学生,不会用鼠标
“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是每位人民教师的使命,江绛老师也在用实际行动践行这句话。出国前的江绛在出发去非洲前的一个多星期,天天驻扎在网吧,下载各种英文的技术资料,教学资料,每天苦练自动化专业单词,花了很多的时间精力。即便如此,在初到非洲的那一刻,江绛坦言:“受到了很大的文化冲击。”
“当时我就感觉同一个地球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我坐飞机也就是坐10个小时而已”。真正去往非洲,江绛发现,幻想与现实之间,隔的不只是10个小时的飞行距离,他需要跨越的还有现实世界的巨大鸿沟。在非洲一些偏远地区,由于经济发展落后,很多硬件条件无法满足正常的教学需求。很多在非的本地老师,只知理论,不知实践,因此学生的教学,只停留在表面上,无法深入,老师也成为了只会抄板书的教育工具,而中国捐赠的设备放在这,没人会操作,也没有被充分利用起来。“我觉得太可惜了,如果我在这儿的价值,还是抄一学期黑板给学生,我何必坐飞机坐10个小时,7000公里到这来,我就传两个电子邮件过来,学生抄一抄就完事了。”为了弥补埃塞这里职业教育“实践”部分的不足,就这样,重实践成为了江绛一个重要的教育理念。再回忆起第一次实践课时,江绛说到,当时许多学生还没有掌握鼠标移动单击双击这些基础的操作,“我一开始准备的教学,案例什么都没用上,这让我很吃惊”,此后,江绛和他的爱人花了将近两个星期时间,4到5个班级,100多个学生,教他们如何用鼠标。江绛说道:“这件事简直是颠覆了我的教学观”。
在此后的十余年里,江绛除了在教书育人的同时,也不断地沉淀自我,扩宽知识的广度,后来还有大批的老师来到江老师这进修。“当时真的是有那种使命感,我就想如果我不能把咱们实验室那些东西充分利用起来教给学生的话,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所以我都一直就跟学生讲,我对你们的影响,希望你们在你们有限的能力条件范围之内,一定不要做一个抄板书的老师。”
有过感动:中国职教走入埃塞的平凡生活
一张旧报纸,包裹着像天津麻花的土特产。是江绛回忆起来尤其感动的一件小事。江绛说道,有一个学生在回家后利用江老师在课上教的做电子装饰灯的技巧进行生产,卖给其他小店铺,挣了一笔钱。而那个其貌不扬,用旧报纸裹着的面粉团正是他用在江老师那学来的技术挣得。江绛深受感动,他意识到中国的职业教育正在走入埃塞的学生生活,他们通过他所教授的技术改善了自己的生活,也让埃塞的学生学习了这些技术后,知道我们中国的东西是好用的,是可以用的,是能学到本事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做的事情有价值”。
在教书的过程中,江绛从没多想,怀着一颗纯粹的心,要把从中国带过来的东西用起来,他回忆起自己刚接触职业教育的时候,“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给我的感触很深,我也跟很多非常优秀的老师学习,包括鲁班工坊很多国内优秀的团队给我做了很多示范,不然我也要走很多弯路。”尤其是接触到了埃塞这边的职业教育体系,他发现埃塞职业教育其实是深受澳大利亚、德国这方面的影响。但因为各种条件限制,里面的实质学的并不深,导致埃塞这边职业教育的发展并不全面。在这么多年的执教生活中江绛意识到他们在这做具体的工作的根本意义,我们中国有很完整的,也经过了时间考验的教育体系,尤其像鲁班工坊这样优质的技术平台我们需要大力推广出去,不光是设备,包括培训、师资,以及中国标准,这些都一起打包对外输出,让世界更多的了解我们的中国职业教育,让中国的职业教育传递到世界各地,“我们中国的职业教育理念是在这个世界职业教育舞台上有一席之地的,我们甚至是有竞争力的,我们更多的应该我觉得把纲领性的东西推出来,然后同时有一批年轻一代的老师能够践行去一线的教学,我觉得中国的职业教育在国际上前途广阔,大有可为。”
有过感慨:成为他人伸向世界的触角
那个曾经想看世界的江绛,如今成了学生看世界的窗口。
早早适应了信息社会的江绛,在来到非洲前也并未想到或许有一天,他会成为他人伸向世界的触角。教育的目的始终不是停留在知识的线性传输,江绛也深刻意识到,即使在教育并不发达的地区,这里的孩子依然渴望知识,渴望掌握主动获取知识的方法,他们主动发问:“老师您的技术是从哪里学来的?”,甚至向江绛老师请求挪出几次课的时间教他们使用互联网技术。江绛常对学生说,“其实老师不比你们聪明,也不比你们能干,现在我教你的东西可能只是两个星期之前我现学的,所以你们也不用崇拜我,可能我只比你们多一个有利的条件,就是我能接触到网络,而你们只能接触我。”在江绛看来,学生与老师之间的差距就是彼此获取信息,掌握信息的差距,而这一件在我们看来再日常不过的事情,久久地触动了江绛,他觉得教他们如何使用网络“就是我的使命”。
即使在如今,学生能接触到网络这些条件去伸向更大的世界,但依然有不少学生还是需要借力来学习与探索,需要有一定的经验的人去指导与传授。“我就觉得这就是他们需要我,也是我还有必要待在这个地方的原因,如果哪天埃塞的学生可以轻易地接触到这些网络了,可以无障碍地与这个世界交谈,或者说更多的老师到这里来,那时候我觉得就没有在这里的必要了。做老师的成功,就是学生不再需要你。”
“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召唤另一个灵魂。”“一带一路”倡议带动了巨大的建设需求,进而产生大量的人才需求。使得像我国“鲁班工坊”等这样的职业技术培训机构,也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快速推进走向世界,一个国家带动着另一个国家,一个使命传递着另一个使命,激励着一个又一个如同江绛一般的老师,跨越山海,成为职业教育的信使,让更多远方的孩子因此看见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来源:中国网)